【柱斑】蝶（1）
本文唯一的预警：所有可能存在的ooc及和原著的剧情冲突全部基于二设【感觉像废话】。
一、
仲春之时，斑在南贺川的潺潺河水旁发现一只蝶蛹。
彼时恰逢惊蛰，春昼初长，桃李始华，万物苏生，斑于河畔石子路上踽踽独行。正当清晨，春鸟齐鸣，水声泠泠，天地苍苍茫茫，人迹渺渺无影。
斑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。
他曾以为自己的心就如南贺川的河水，兢兢业业，奔流不歇。纵使掺杂污浊，也会霎时被新水洗涤，孜孜不倦，昼夜不停，一如他从未放弃寻找新的救世之道。
然而近年来，他发觉自己似乎是想错了——他的心或许只是一泓清潭，若是没有活水注入，最终便只留得死寂。
换句话说，许是他现在只在攀着他的最后一株救命稻草吧，即使他有时也不得不承认，那梦想中的美好有些许虚幻的成分。这对于宇智波斑来说，听起来实在可笑。
好在他永远目的明确，一旦下定了决心，就从未有丝毫退缩。如他这般的人，无论选择如何，最终都是会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的。归根结底，一切对错只针对于俗世，之于上天，只是每一个渺小凡人的不同选择。
他在河边慢条斯理地踱着步，偶尔瞥见脚下有扁平圆滑、无甚棱角，恰合适打水漂的石头，便随手捡起，扔过对岸。目光随着点点涟漪微微波动，心中开始细细思索起自己的初衷来。
说实在的，混到如今这个地步，斑还是有所察觉的——自己是个绝不肯将后背交付给别人的，极其敏.感的人，这样的他，就算到最后无人愿意倾心跟随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。
……不，其实还是出现了意外。
泉奈自是不必说，然而斑想着，自己以前大概本有过想将后背交给柱间的念头。可惜实在太匆匆，他和柱间认识了那么多年，真正算得上好好相处的日子，却是寥寥。
还没等他把此行目的想出个所以然，一丝微弱的查克拉气息传来。斑如今在世上是所谓的“已死之人”，且目前还没有让别人察觉他还活着的念头，当然不能被发现。于是这一丝查克拉掐断了他的所有思绪，稍一感应，径径直向着查克拉传来的方向望去。
——那是一只正在化蝶的蛹。
斑讶异挑眉，颇感兴致盎然。
那是幅从上至下彻头彻尾都透着怪异的画面，光秃灰白的石头河岸缝隙中突兀的长出一小截新翠的枝，一只蝶蛹倒挂其上，奋力挣扎，几乎就要彻底从蛹壳中钻出。刚刚才斑感受到的查克拉气息，就是从这只即将化蝶的蛹上感受到的。
忍蝶？这倒是稀奇。
斑饶有兴味地一撩衣摆，双腿盘起，手臂拄着膝盖托着头，竟就这样浑不在意的在一旁坐下了。他实在是好奇，一只带着查克拉的蝴蝶，究竟能有什么用途？
其价丨值约莫也没比拥有查克拉的蝌丨蚪强太多吧？更何况蝌丨蚪好歹也是能够变成青蛙蟾蜍的，想想妙木山的蛤丨蟆们，姑且也能帮忍者进丨入仙人模式啊。
至于忍蝶，能有什么用？
河水湍流带起料峭春风，吹得斑的头发左飘右摆，衣领鼓动，然而那蝶蛹仿佛就在这新翠的枝上扎了根，不被影响半点，甚至蝴蝶再次从蛹中挣脱了些许。
斑本是目不转睛地盯着，后时间消耗的久了，便有些兴趣索然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，望着蝶蛹的眼中都泛出了莹莹水光。蝶蜕是个漫长的过程，若非这蝴蝶着实诡异，斑实在懒得在这种事上消磨时光。不过若再一细想，左右斑如今算不得忙，这点时间，消磨便也消磨了，无甚大不了。
生命真是个奇怪的东西，这小小的存在，甚至活不了些许光阴，竟也在这一方土地中挣丨扎起舞。
斑观察着观察着，不自觉就发起了呆，时间就在这时候起，飞速划过了。直到清晨渐渐逝去，天已开始大亮，原本氤氲在南贺川上的朝雾再无影踪，这只一早闯入斑视线的蛹，终于迎来了化蝶之时。
那对幽蓝色的翅膀彻底摆脱了蛹壳的束缚，倒挂在树枝上悠缓地舒展着，一点一点，慢悠悠的，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懒散意味的立了起来。
那双翅膀很美，纵是斑少有欣赏这些花鸟鱼虫的时候，也知道这只蝴蝶绝非仅有属于蝴蝶的美丽。还有更多，还远在那之上。无论是翅膀的轮廓，弯曲的弧度，暗藏在上若隐若现的花纹，还是那纯粹的蓝色的美丽，都可称得上一声绝无仅有。
斑不由得有些怔然望着，只见那蝴蝶倏地一扇幽蓝的蝶翼，竟扇落出零散的蓝白碎光。
就在这一刹，斑若有所悟，唇边扯出一丝轻淡的笑意：“原来如此，幻术的能力吗？倒是和写轮眼很相配。就是不知道作用在什么地方……”
说罢他若有所思地凝视了这只蝴蝶一会儿，越发的似笑非笑起来：“也罢，如今我孑然一身，咱们也算有缘，你不如就陪我一遭吧。”
那蝴蝶安静地抖动了两下翅膀，竟似是对斑的应答。斑见状直立起了上身，甩了甩有些发.麻的胳膊，后一丝不苟地摘下手套，咬破了手指，紧跟着飞速结了几个印。
和忍蝶签订契约，古往今来怕是只有斑这一个，毕竟自查克拉遍布在这片大陆开始，恐怕还是头一回出现忍蝶这种奇怪的存在。
——怕是根本帮不上忙。
然而斑并不在乎这个，他和这只蝴蝶签订契约纯粹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，退一步讲，若非是这好奇心，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足足坐上个把小时，只为等它化茧成蝶。
昆虫类并不适宜做通灵兽，因为以它们的灵智，其实很难与契约者沟通。好在这只蝴蝶似乎对斑有几分亲近，顺从地接受了通灵契约——虽说不接受也没用就是了。
不过这时昆虫类通灵兽的弊端就显露了，斑将停留在自己食指上的忍蝶抬到眼前的高度，心中颇为无力，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。
——真的是完全无法沟通，到底它的能力是什么呢？
再次尝试无果后，斑果断选择了放弃。也罢，今后总有机会知道的，毕竟查克拉的波动可以感知。
左右只是只蝴蝶而已，没必要特意收起。于是斑手腕一抖，那忍蝶便扑闪着双翼飞了起来，绕着斑的手腕一圈儿，又绕了他周身一圈儿，最后将将把高度维持在了斑的肩膀附近，上下蹁跹，却不再乱飞了。
斑站起身，于是蝴蝶便也跟着向上飞去，始终萦绕在斑的肩头。斑见状便不再搭理它，又慢条斯理地戴上了手套，然后拍打两下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，接着闲庭信步般径自离开了南贺川。忍蝶跟随着他，散落了一路碎光。
仲春夜凉。
一如终结之谷，与柱间的羁绊彻底划上句号那一晚，彻夜都是凉的。就像终结谷的水那样凉。就像穿心而过的刀那样凉。
不，其实也怪不得柱间，归根结底还是有自己设计的成分在。不过被从背后捅丨了一刀，刀是凉的，心自然也是凉的。
自那以后，在世人眼中，宇智波斑便已经死了，再也不存在了。
尔时独往，皓月冷千山，归去无人知。凭的便是那份悠然自得，也终是选择了求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道路。
任谁得知宇智波斑的志向，又怎敢以一“狂”字评价了得。
世人理解之路漫漫，恁地何时能得心意昭.昭？——太漫长了，柱间，你的道路太漫长了。何况前途渺茫，我几乎看不到希望。
离开那晚，斑曾以木叶为起点出发，翻越千山，舟渡长河，只卧草为席小憩片刻，晨花雨露解渴，再一次去确认了遵循柱间和斑自己曾经的方式所得的成果。
——那或许是一条正确的道路，然而若如此按部就班，有生之年，无论是他还是柱间，都不可能见到他们所期望的世界。更何况，那条道路如今也并非那么完美了，是柱间，亲自将自己的梦想染上了黑暗。
斑所见到的绝非柱间所展望的那样美好。家族与家族之间的间隙是村子无法成立的关键，不只是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，这世上存在太多家族世代为仇，即使响应了柱间号召的家族，斑也看到了太多分崩离析。
他见到了在哭泣的孩子，见到了满眼仇恨的少年，见到了反目成仇的友人，见到了尸骨遍地也要残丨害至最后一人的决绝忍者……
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们太过相似，与他们的兄弟们太过相似，斑为之动容，也为之心碎——终究还是不行的，柱间，你的道路终究还是不行的。
斑便是在那时，彻底有了背负起一切的觉悟。
如果世间注定有一人要背负起一切，注定承受所有悲伤落寞，那便由他来承担。斑甚至想着，或许他这双眼睛，就是为此而存在。
不管怎么说，他现在已经是独自一人了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，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失去。
他记得，旅行结束，他得到最终的结论时，禁不住落泪了。
为了昔日挚友柱间，为了柱间依然固执地坚信着那个不可企及的天真理想，禁不住落泪了。
——他想了起来，在柱间答应自己选择自杀的时候，曾经哭了。
那时斑并没有彻底理解柱间的想法，只是下意识地心软和不忍，现在却隐约明白了。
——那是柱间因即将到来的和平喜极而泣，那是柱间对未能亲眼见证和平未来的遗憾叹息。
待到斑为了过往所有所流的那滴眼泪终于没于尘土，他的心却随之彻底冷硬下来。纵是不惜一切，他也一定要带给世间最完美的和平。
他需要得到超越柱间的力量，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。
……
斑睁开了眼睛，思绪还停留在自己决心彻底摒弃柱间的道路那一晚。他恍惚了一下，脑海变得空白，不自觉直愣愣看着房间的屋顶。怔忪了许久，他忽然从茫然中清醒过来。恰在这时，一道幽蓝流光划过，拖曳细碎亮点，在昏暗的黎明闪烁发光。
斑抬起了手，那只蝴蝶便欣喜地翩跹两下，轻盈停上了他的指尖，慵懒地开合两下双翼，气息却微弱了下来。
“……原来是你吗？”斑抬着手臂，身子前倾，慢慢坐起了身。
原来这只蝴蝶的幻术，是梦境。
它让自己做了一个久违的梦，一个温暖而凉薄的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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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……先这样吧。
敏感词排查我要死了orz